
过去这五年
此刻是北京时间2025年1月27日中午12点,我在四川航空的空客350飞机上,从南太平洋上的奥克兰飞往成都。这两天,我脑子里来回闪过的不是风景如画的新西兰,我在这个南太平洋上的国家已经待了四十多天,这个国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但这些天来,尤其是此刻漫长的飞行旅途中,我脑子里来回闪现的是过去的这五年,五年间的各种碎片来回闪过,像是在放映一部幻灯片。
2020年的1月25日,是个大年初一,我也是搭乘了四川航空的飞机去了拉萨,仅仅四天之后,被驱赶着离开,无奈地改签机票又飞回了我居住的城市四川绵阳。从此之后,一场空前的,从未有过预料的防疫运动,轰轰烈烈,席卷全球。我飞往拉萨的时候,病毒已经在武汉肆虐,但作为亲身经历过2003年北京SARS病毒的人,我并没有对此后的这所有的一切有足够的预估,认真地说,此后发生的,几乎是我完全没有料到的。
在奥克兰,或者新西兰的其他城市,每天下午大概五点之后,商店几乎都关门休息了。每当这个时候我走在街头,就会想到熟悉的中国城市这两年萧条的景色,一排一排紧闭大门的商铺。中国人从来没有西方人的悠闲生活心态,也就很难见到有生意不做的生意人,紧闭的商铺主人不是去和家人朋友欢聚,不是去悠闲地喝啤酒品咖啡,而是无奈地关门止损,揣着一颗焦灼不安的心,在为往后的生计奔波。
在新西兰的四十多天,除了最南和最北两个尖尖,我算是都跑遍了,也能感受到疫情的几年对这个国家的冲击同样真实存在。但好像不与人提及,或者不去深究,似乎这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存在。街头上绝对没有看到任何防疫宣传的痕迹,更不用说谁家门口还有没有撕干净的防疫二维码。我家门口随处可见的废弃的核酸测试小亭子,在这个国家也是找不到的,能够看见的是流动售卖咖啡的大篷车,或是野外宿营看星星赏银河景色的小房车。
从疫情开始,从我被迫离开拉萨的那时起,我仿佛进入了一个荒诞的世界。我是2020年1月29日飞离拉萨的,那一年的年底,拉萨政府发布了公告,欢迎大家冬游拉萨,我忍不住又飞回了拉萨。这一次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,因为疫情防控的需要,飞机上的服务能简则简。也就是从那时起,我似乎对自己一向都很满意的川航服务没了感觉。
这一次的拉萨之旅没有被驱赶提前离开,但仅仅不到一年时间,很多变化随着疫情防控的展开也在不断体现出来。我这一次去过之后,后面再去拉萨的,去西藏的,三步一扫码,两天一核酸。
此后我没有再去拉萨,但我在2021年的10月份去了一趟喀什噶尔。原本新疆到处走哪儿都是检查站,进出什么地方都要刷身份证,这个时候又添加了扫防疫码,我简直要崩溃了。
喀什噶尔之后,没有等来形势的转机,而是又有了新花样。一场声势浩荡的疫苗运动又开始了。我对疫苗一向是有抵触的,小时候接种疫苗不由我作主,但我记事起就很抵触。我并非疫苗反对者,我也没有理由反对,我只是希望保留对自己身体处置的一点点权力。我也坚定地认为,人体对任何病毒具有天然的免疫力。能被病毒感染,说明身体上有免疫的漏洞,应该寻找并弥补漏洞。这是不是说明疫苗恰好就是这块补丁呢?也许吧,正因为有这样的可能,所以我尊重科学,不是疫苗的反对者。但我为什么又抵触这些疫苗呢,那是基于我对现在疫苗的了解,也就是冠状病毒疫苗,或者流感疫苗,或者现在的什么病毒疫苗。传统病毒疫苗生产采用的是病毒灭活技术,就是用真病毒细胞进行病毒灭活,使其成为一个没有病毒毒性的“病毒空壳”,并将其注射入人体内,这个“病毒空壳”占据了病毒可能侵入人体的细胞位置,使得真病毒来到的时候无处可待,从而起到防疫的作用。作为一个曾经的科技媒体记者,一个曾经的大众健康媒体的创始参与者,我深知这种疫苗技术的缺陷。这种缺陷体现在很多方面,在小范围应用的时候可能并不凸显,但在大规模推行的时候可能就不是缺陷的凸显,很可能就是灾难。比如说其中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就是灭活的可靠性有多大,那种时候我是没看见有哪一个站出来拍着胸脯说,可靠性100%。假如有1%甚至0.1,0.01…不靠谱,那么每一万人,每一亿人中注定就会有人倒霉遭殃。我买彩票没那么好的运气,或许就意味着倒霉遭殃中彩的概率还蛮高的。也许有人说,西方国家的基因疫苗技术不存在灭活疫苗的这些缺陷。实话实说,我对基因疫苗技术不怎么了解,现在不做健康媒体了,也不当记者了,更是对深入探究这些技术没了太多兴趣。但就像是转基因食品安全问题一样,争争吵吵多少年,看不到结果最简单的应对办法就是规避。所以我坚决抵制了疫苗运动。抵制这个运动也很不容易,不仅烦恼不断,也失去了很多。那种日子现在算过去了,但会不会哪一天又回来了呢?
飞机已经越过了赤道,这就意味着我已经回到了北半球。从奥克兰到成都,飞行里程上万公里,飞越了多个国家。这些国家有着不一样的地理环境,有着不一样的生活习俗,还有着不一样的政治体制,有着行事风格迥然不同的政府机构。过去的五年,伴随着疫情的防控,不一样的政府有着不一样的做法,各国民众也有着不相同的评价。
我现在对政治的关心已经非常淡漠。一个没法参与的活动,你保持越高的积极性,就会带来越多的烦恼。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完全彻底的漠不关心。比如说俄乌战争,我本来也是不太关心的。俄乌战争的起因挺复杂,但普京将很多政治问题以战争的方式转嫁到越来越多无辜人的身上,造成越来越多人,越来越多家庭的灾难,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脱责。2022年的4月,当战争开始后,我在Instagram上贴了几条反对战争的图片之后停止了我的更新。我原本在Instagram上分享这些年来行走在中国城市间的街拍照片。疫情开始后,我的街拍工作基本上就停止了,但我也想借机做些系统的总结,看看以何种方式产生一些阶段成果。我拍摄这些照片的想法也很简单,只是想用我的镜头去记录我眼前普通人的普通生活,或者普通的生活环境。战争开始后,无数受战争影响的普通人不仅失去了普通的生活,甚至是生命。这样一种背景下,我很难对此表现的漠不关心。但我也无能为力。我暂停我对普通人的普通生活的分享,也就权当是我对有人破坏和践踏普通人生活的一种愤怒表现吧。
过去五年最有画面感的国际政治可能就是美国总统川普的上上下下。这个现在78岁的美国政治素人,在他即将迈入70岁的时候,让人意外地坐上了白宫的宝座,成了美国的总统。但是四年之后,又有些意外地被赶出了白宫,失去了总统宝座。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,又过了四年,川普重新回到了白宫,重新执掌美利坚的帅印。
川普算是一个奇人,也就注定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物。有支持他的,有反对他的。有崇拜他的,也有恶心他的。这些别说是放在一个政治人物身上,就算是一个商人,只要把自己置身于公众视野之下,有什么样的评论都很正常,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。但川普在华人圈里也很有争议就挺奇怪了,这个华人圈还不限于美籍华人圈。其实我对川普这个人也有一些兴趣,说不上有什么崇拜,但不讨厌。你说崇拜吧,我原本就不喜欢追星,他又是一美国人,我也实在够不着。你说讨厌吧,我凭什么讨厌人家,我也确实找不出讨厌的理由。
川普原本是一个地产商人,按照现时不喜欢他的人的说法,他就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富二代,按照我们的俗称就是一个“奸商”。一个老奸巨猾的,不讨人喜欢的“奸商”坐到了世界霸权美国的白宫里,那岂不是世界的灾难,全世界都在他的算计里,全世界的人都被他算计。事实上,川普从竞选美国总统的那一刻开始,其商业帝国的利益就受到了影响。在其第一任期内,丰厚的总统薪资一分钱也没拿回家,甚至还有自掏腰包的时候。有些反对意见说,川普也有以权谋私,比如说他家族企业承接政府业务赚取利益。这些事情我无从查实,况且我也没兴趣查实,我所看见的事实是,川普将美国经济从下坡路上拉了回来,川普以其商人的眼光算计美国人应得的每一分利益,强调美国优先。川普执掌美国期间,全世界几乎没有战争,川普将人的价值和生命视为最为珍贵的东西,不惜一切代价去维护。
我不喜欢三胖,但我特别欣赏川普与三胖的交往。川普能够放下一切可以放下的,与三胖这样的打交道相处,其根本目的就是希望天下太平,这是为了美国人民的利益,也会让全世界人民受益。我即便很讨厌三胖,但也愿意这种时候表达对川普的支持。有人说,川普的这些所作所为是对自由民主精神的践踏。诸位伟大的自由民主战士们,让我们先有一个平静的和平生活再来讨论自由民主吧,我讨厌用鲜血铸造的自由和民主。
几天前,川普回到白宫,相较之前的第一次,已是八年过去。就像我们所熟悉的八年抗战,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。八年过去了,人也更老了,世界产生了太多的变化,疫情总算过去了,但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各种各样的灾难。俄乌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了结,没完没了的中东乱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。谁也不会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寄希望于一个即将八十岁的老头儿,这个世界不是他一个人的,这个世界的责任也不该他一个人承担。但是,此时此刻,川普的回归,意味着一种价值的回归,意味着这个世界普世价值观的转变和回归。
飞机已经在菲律宾的上空,舷窗外刺眼的阳光照射的什么也看不清楚。飞机应该很快就要进入中国南海上空,看着不断缩短的航程地图,难熬的漫长飞行旅途也有了盼头。
以下照片是我随意从电脑硬盘里翻出来的,均拍摄于我所居住的城市四川绵阳。封面照片是2022年11月9日小区门口排队等候做核酸的幼儿园小朋友。






